摘要
職教高考制度的平穩推進離不開科學完善的組織實施，這關系到考試公信度。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的組織實施需要多方位的支持與保障，不僅要滿足技能考試的考場和考試設備的特殊要求、平衡專業試題設計的專業性和公共性，還要平衡國家與省域的權責劃分。目前，我國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的組織工作呈現出中心化特征，其隱含的問題是：單個學校技能考試組織工作壓力較大；考題在專業大類與專業之間的公共性和專業性難以得到平衡；無論是國家統一還是省級統籌，院校招生自主權沒有得到充分尊重。未來，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的組織實施應該加強技能考試的標準化考場與考務制度建設；完善職業教育能力標準與建設職教高考題庫；協調央地權責劃分，更加尊重院校的招生自主權。
2019年1月，《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首次明確提出建立職教高考制度。2021年10月，中辦國辦《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要求加快建立職教高考制度。2022年12月，中辦國辦《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強調完善職教高考制度。正在成為高職招生主渠道的職教高考，旨在通過牽住考試招生這一改革的“牛鼻子”來優化職業教育類型定位、暢通學生升學通道。山東、江蘇、福建等地已經對職教高考進行了試點，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和經驗。但是，總結地方實踐經驗發現，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尤其是對技能考試的設計與實施仍存在較多不足?？荚嚨慕M織實施是確?？荚嚬帕Α⒖茖W性和公平性的重大基礎工作。本文在明確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組織實施工作需求的基礎上，梳理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組織工作目前所呈現出的中心化特征與問題，提出相應的優化路徑與策略。
一、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組織工作的需求
職教高考技能考試本質上是一項考試活動，那么直觀地就涉及到了“考什么”以及“怎么考”這兩個分別意味著考試內容和考試形式的非?，F實的問題。根據考試組織形式、考試內容以及考試舉辦主體，將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的組織實施工作劃分為考場建設與考務制度、考題設計以及國家與地方之間的權責劃分三個關鍵的研究緯度。
（一）技能考試對考場和考試設備有特殊要求
對于職教高考中的文化素質考試，我國已經有了豐富的實踐經驗和成熟的考試模式。文化素質考試的知識來源與普通教育一樣植根于學科知識體系，可以參考普通教育的出題方式，采用“紙筆測試”的考核形式。職教高考的難點在于技能考試的組織實施。考場和考試設備建設是有效組織考試的物質基礎。職教高考中的技能考試需要短期、集中、大規模進行，考試內容需要嚴格保密的多種類職業技能考試。有別于通常以紙筆進行的文化素質考試，技能考試需要根據專業特點，以現場模擬、情景適應、目標任務等方式和載體來呈現，這意味著對考試場地和設備的要求比較特殊，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考場建設。職業技能考試注重專業技能、應用技巧、實操能力等，其考核過程往往需要考生進行現場操作，那么主考單位需要針對不同地區、不同專業的技能考試需求，考慮考場設置的地理位置、場地大小、考區劃分等問題，尤其是有些地理范圍較為廣闊和考生數量比較巨大的地區，除了要規劃充足數量的考試場地外，還需要考慮考點在全地區范圍的合理分布。第二，實操設備。許多專業的職業技能考試需要有專門的工具、設備、操作臺等硬件條件來進行。以機械類專業技能操作考試為例，考試內容一般為車工、銑工、鉗工、焊工，除了需要識讀的加工圖紙以外，還需要用到車床、銑床、鉗工、焊機、焊接設備等。第三，監考配置。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需要龐大的場地和大量的考試設備的同時，還需要一定的監考、考務人員以及監管設備?？荚噲龅睾涂荚囋O備畢竟有限，無論是分批次還是同時對所有考生進行技能考試考核，監考人員和監考設備數量不足或考務人員的管理工作不嚴密都容易引發考試事故。所以，必須配備數量充足且素質達標的考務人員以及必要的監考設備。例如，多臺能夠拍攝到全角度和細節的專用攝像機或熱感應攝像機，并建立健全網絡巡查、廣播系統、身份識別、作弊防控等系統，實現動態監測管理。
（二）專業類別眾多，考題設計需要平衡專業性和公共性
技能考試考題的理想狀態是通過典型工作任務來呈現，職業技能考試的考題設計是職教高考實際辦考工作中最重要的基礎性工作之一。職業教育的專業類別眾多，最新版的2021年《教育部職業教育專業目錄》實行專業大類、專業類、專業的三級分類，共設置19個專業大類、97個專業類、1349個專業，其中中職專業358個、高職?？茖I744個、高職本科專業247個。專業類別數量如此眾多的現實情況，為考題設計帶來了專業性與公共性的平衡之難。一方面，即使是在同一專業大類下，各具體專業之間需要掌握的工作任務也并不一致，考慮到考試效度的高要求，那么理應為每一門專業出具考題。另一方面，組織考試需要考慮可操作性和經濟性。為每一個專業出具考題意味著出題和考試的工作量都十分巨大，且考試成本和組織實施的代價會同樣翻倍。因而，在職教高考試題設計中，其專業性和公共性都不可或缺，而真正的難點在于尋求兩者之間的平衡點，其背后實際上平衡的是考試組織實施的公平性與效率性、科學性與經濟性。
（三）需要平衡國家與省域之間的權責劃分
無論是從職教高考冠以“高考”的字眼來看，還是從考試地位、考試結果應用等方面來看，我國職教高考實施的較為理想的狀態是以國家層面來統一實施，但是在實際中卻很難得到真正的實現。原因主要有兩點：其一，職業教育具有明顯的區域性特色，不同地區的辦考、招考情況各不相同，考試組織實施會受到地域影響。其二，職教高考制度的改革在國家層面實施，條件還不成熟。普通高考改革從1952年至今，已有70余年的歷史，整體改革進程是循序漸進、步伐穩健的。與之相比，職教高考制度于2019年才被正式提出，改革發展時間較短，且各個地區仍未具備充分的實施職教高考的條件，如果短時間內推行全國統一的技能考試容易造成混亂。因此，對于職教高考的組織工作，采用國家統一組織實施這種“一刀切”的做法不可取，而是需要在盡量平衡國家與省域之間權責劃分的前提下，實行省級統籌。
目前，我國有關職教高考組織實施工作的政策要求均為省級統籌，首先，各省需要結合本地的實際情況對國家層面的政策進一步細化。《職業教育法》規定，“國務院教育行政部門負責職業教育工作的統籌規劃、綜合協調、宏觀管理”“縣級以上地方各級人民政府應當加強對本行政區域內職業教育工作的領導、統籌協調和督導評估”。但是，這種職教高考職責劃分方式容易導致相關招生考試更多適用于省域內，缺乏輻射全國的統籌規劃，以致于中央簡政放權與強化地方主責之間存在偏差。其次，多數地區的自主命題研究能力不足。命題工作直接關系到考試的科學性和公信力，我國職教高考的命題研究處于剛剛起步和極其薄弱的階段，將其交給各省獨立去做，多數省份很可能會因為專業能力缺失而難以保證質量。最后，不同地區職業教育的發展起點顯著不同，以致于職教高考發展局勢步調不同頻。實際上，部分省份的高等職業教育處于起步階段，抑或是該地區的學生可選擇的教育路徑多樣化，因此，對職業教育是低需求的狀態，這導致了該地高等職業教育資源的相對閑置，那么這也是職教高考改革進展較為緩慢的原因。
二、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組織工作的中心化特征與問題
當前我國的職教高考是以省級統籌的組織形式進行，由省級教育招生考試機構統一負責。有學者梳理了全國31個省區市的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的組織情況，28個省以“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評價方式組織對口招生考試，13個省組織了職業技能測試的操作考試，6個省以筆試形式組織職業技能測試，6個省將職業技能測試交由招生院校自行組織，2個省以“證書等級”“大賽成績”作為職業技能測試的賦分依據而不再額外組織測試，1個省未進行職業技能測試。通過總結歸納各省區市技能考試的整體組織情況發現，我國職教高考的組織模式呈現出中心化的特征，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一）單個學校技能考試組織工作壓力大
大部分地區的職業技能操作考試以全省統一、分點實施的形式開展，通常做法為個別院校自薦或被指定為主考院校，再由其牽頭，聯合其他院校共同負責操作考試的舉行。這意味著，主考院校需要基本獨自承擔制定考試方案、執行考核流程、完成考試過程等任務，這帶來了一系列問題：第一，單個學校很有可能會缺乏標準化的職業技能測試考場、充足的硬件設施以及合理的人員配置。調查顯示，一些地區的考場無法做到多位考官對應1位考生的配比，甚至1∶1的比例都難以達到。這些因素導致了單個學校難以支撐大規模的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第二，學校自主招生實施中，考題設計缺少考試大綱和題庫指導。操作考試是職教高考區別于普通高考的核心部分，考核內容的設計至關重要。技能考試的命題交由省級政府統籌負責尚有難度，更何況是將其下放到相關承辦院校。第三，由學校承辦的技能考試往往缺少強有力的外部監督，經驗不足，安全保密壓力大，容易滋生考評員選派隨意、評價標準不一致等違法違紀行為，難以保障考試的公平性進而影響考試結果的信效度。由此可見，由單個學校組織承辦職教高考的技能考試在時間、人力、財力等方面都是一個較大的挑戰。
（二）按照專業大類設計考題更多體現了公共性而忽視了專業性
現階段，我國職教高考的職業技能考試均以專業大類來組織實施，這使得職業技能考試選取各專業大類的通用技能課程為考核內容，意味著考題公共性與專業性兩者間的“平衡板”更多傾向公共性，而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專業大類下每個具體專業的專業性。
首先，從專業大類內部來看，以最新頒布的《寧夏2023年高等職業教育分類招生職業技能測試高職(?？?專業目錄》為例，其中一項專業大類是旅游類，涵蓋的專業方向有酒店管理、旅游管理、餐飲。誠然，這些具體相關專業之間有通用部分，但是它們各自的特色部分會在以專業大類為準進行統一考核的過程中呈現不足。其次，職業院校的專業人才培養模式是多樣的，甚至同一專業的課程設置在同一省份的不同學校都可能出現差異。以2021年電子電工專業技能考試為例，江蘇省的電子電工專業大類包含有19個專業，分為電子與電力電氣2個方向。調查發現，因為個別學校沒有開設過有關電子產品裝配與調試的課程，所以個別考生在實操考試中完全不會使用基本的電烙鐵工具。在課程體系方面，有的學校是按照省域修訂的方案施行，也有的學校是按照校本課程施行，這極有可能導致不同學校之間教授的知識內容不盡相同。因此，相對于職教高考考題的專業性，過于注重其公共性會降低考試效度。
（三）無論是國家統一還是省級統籌，院校招生自主權沒有得到充分尊重
高校對于自身需要招收的學生應該有屬于本校的選擇標準，即院校應該擁有招生自主權。此外，不同地區之間的重點特色產業存在差異，各地區的產業結構和產業形態各不相同，區域特色鮮明的職業教育體現了產業經濟的區域特色。因此，職業教育的區域性特征使院校的招生自主權顯得尤為重要。
1985年，《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首次提出擴大高等院校的辦學自主權；2002年，國務院《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首次提出“高等職業學?？蓡为毥M織對口招生考試”；2005年，上海部分高等職業院校開始由學校依法自主進行入學考試、確定入學標準和實施招生錄取；2007年，教育部同意江蘇、浙江、湖南、廣東等四省在部分示范性高等職業院校中開展單獨招生改革試點。國家通過頒布一系列相關政策，使得院校招生自主權得到了一定的尊重并取得了一些良好的效果。
然而，從當前的實踐情況以及職教高考整體的制度設計來看，無論是國家統一還是省級統籌，都與之前所倡導的院校招生自主權相悖。高校在職教高考考試上的權責更多地表現為執行、協調、配合國家與省級的考試管理部門和招生管理部門的工作，以及在相關管理部門的委托下承擔閱卷等考務工作。正因如此，某國家“雙高”計劃高水平專業群建設單位校長表示，該?；局挥芯幹普猩媱澖Y構的自由，而沒有考試設計等真正體現招生自主權內涵的東西。
三、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組織工作的路徑與策略
（一）加強技能考試的標準化考場與考務制度建設
第一，對職教高考技能考試的考場、實操設備、監考配置等進行基礎性建設，建立標準化技能考試考場。完善法律保障，健全財政制度，在人才、設備、場地等方面為職教高考制度提供資金投入和資源保障。鑒于職業教育有著區域性差異和省級統籌規劃、院校自主招生的招考模式等特點，職教高考應該分片區開展技能考試。一方面，可以與企業達成合作，由專業對應的企業提供實操場地。另一方面，建立模擬真實工作環境的考場。建設通用性強、功能齊備的職業技能考試基地，作為區域性的職教高考、技能鑒定、職業培訓的專門性場所。在職教高考期間，作為職業技能測試的考場，平時充當職業學校的實習實訓基地或者開展社會性職業技能培訓的場所。迄今為止，我國已有省份在標準化技能考試考場建設方面取得了較好進展。例如，江蘇省在2018年啟動首批中職學業水平考試技能考點標準化建設，2021年頒布《江蘇省教育廳關于做好2021年中等職業學校學生學業水平考試工作的通知》，共建成省級電子電工類專業電子方向技能標準化考點27個。此外，浙江省于2021年發布的《關于做好單獨考試招生工作的通知》中，按專業類別和生源地對技能操作考試進行考點劃分。
第二，加強職教高考考務制度建設，尤其是應該聘請并培訓一些專業性較強的職業技能測試者，建立命題教師庫。職教高考命題教師庫的組建是為了制定命題工作方案和質量標準，應該包括職業學校優秀教師、行業企業專家和職教專家等。此外，還應該培訓一批持證上崗的技能考核專家，為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工作提供人才保障。江蘇省為促進考試命題和考試組織的標準化建設，成立了技能考試專業大類聯考委，這是負責完備試題命制、規范考試組織、明確評分標準的專門領導機構。同時，江蘇省出臺《江蘇省普通高校對口單招專業技能考試工作指導意見》,對聯考委職責、考點考試人員的選聘和培訓、考點及考場的設置與布置等工作都做了詳細規定。這些改革成果值得被借鑒，面向全國推廣。
（二）完善職業教育能力標準與職教高考題庫建設
構建合理的職業教育能力標準體系和全面的試題資源庫能夠為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提供可參照的內容標準，優化職教高考“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考核內容。
首先，制定職業教育能力標準。在我國職業教育體系中，能力標準體系的構建主要是基于專業大類的能力清單，包括專業大類對應崗位群的核心工作任務與職業能力，是職業院校開發課程、實施教學和開展評價工作的基本標準。我國職業教育有著明顯的區域性和省級統籌的特征，因此，能力標準體系的開發應該在人社部門開發的職業技能標準的基礎上，由省級教育行政部門、行業、企業與學校協同合作，完善中職、職業?？?、職業本科一體化專業目錄，按照目錄中的專業大類分析出對應的技術理論知識和操作技能，開發中職公共基礎課程及專業課程標準和配套教材，形成具有教育功能的基礎能力模塊庫。2022年，山東省教育招生考試院組織編寫了《山東省春季高考統一考試招生專業類別考試標準》，涉及語文、數學、英語以及30個專業類全部專業知識模塊和技能模塊考試范圍及要求，編制的指導思想和基本原則是有利于考查考生對基礎知識、基本技能的掌握程度，綜合運用知識、理論和方法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該項能力標準既是山東省春季高考統一考試招生命題的依據，也是教師教學、考生復習備考的重要參考，值得我國其他省份參考。
其次，科學設計試題庫。參照“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考試方式，職教高考的試題資源庫包括文化課考試題庫、專業理論考試題庫和專業技能考試題庫。其中，文化課考試題庫可以根據《中職學校公共基礎課程標準》統一制定文化素質考試的內容和標準。對于專業理論考試題庫和專業技能考試題庫，應該采取分階段建設的方式來設計，分別以教育部發布的中職專業教學標準中的核心專業知識和核心技術技能為基本依據，在專業大類的基礎上，選擇并設計出能夠代表崗位技能、通用技術等的工作任務及內容，構建出具有區域特色和信效度的試題資料庫。江西省在技能考試的命題研究方面率先行動，2021年12月，江西省教育廳發布《關于開展職業教育專業技能測試考試資源建設試點工作的通知》，由省政府統籌省內各職業院校集中開發19個專業大類的技能測試考試大綱、考試標準、考試題庫等考試資源。
（三）協調央地權責劃分，尊重院校招生自主權
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工作涉及到包括國家、省域、院校等多方主體權責劃分的核心問題，需要各方圍繞預期目標而進行各項控制與協調活動。鑒于我國職業教育具有區域差異和技能考試組織的特殊性，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工作應該適度平衡多元力量。首先，國家層面負責職教高考考試招生全過程的宏觀調控。其次，省級層面負責統籌規劃，根據各地情況具體實施職教高考的組織與管理工作。最后，給院校留有適度的自主權，允許其在一定范圍內實施自主招生。
第一，明確國家和省域之間各自的權責，加強央地協同。我國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工作應該由國家政府全局性謀劃、系統性考量，由省級政府統籌規劃、綜合性考量。一方面，對于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工作，國家應該提供思路清晰明了的大政方針，為自上而下正面解惑、統一思想。國家應基于誰應考、如何考、考什么等關鍵性問題，根據職業教育類型特征和技術技能型人才培養目標，對職教高考的組織實施工作進行加強宏觀調控、制定相關保障政策、完善教學標準與評價體系、強化督導檢查、廣泛宣傳等方面的頂層設計。具體來說，國家層面應該確定評價目標和原則，設置專業目錄，宏觀指導以及監督協調，同時明確文化和技能考試類型，提供政策清單和資源保障。此外，還要協調普職教育事業發展，促進普職教育融通銜接，搭建高層次應用型人才培養體系等。另一方面，省域層面的統籌規劃應先確認與國家要求保持一致，再對國家政策沒有明確規定或規定得不夠詳細的地方加以補充列舉，這有利于央地協同穩步推動職教高考組織實施工作的落地。在國家相關法律、制度、政策、辦法框架下，省級政府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制定匹配本省的職教高考組織實施細則。具體來說，省級層面應該通過資源整合、機構協調和人員配備，切實在考試大綱制定、試題命制、題庫及命題團隊建設、測試手段開發等方面提供專業支持和展現應有作為。
第二，尊重院校招生自主權，提供更多對口考試。高等院校自主招生是我國長期實行的人才選拔制度，具有國家統一考試所缺少的個性化、靈活性特征，在選拔那些具有特殊稟賦和潛力但難以通過傳統考試甄別出來的高素質人才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當前，我國在探索建立職教高考制度之時，不能弱化和忽視院校招生自主權，而應該積極落實院校自主招生。在職教高考體制之外，應該額外提供給院校一些特殊的對口招考辦法，便于院校根據自身的辦學優勢、特色以及資源，通過自主確定合理的招生專業、招生計劃、考試辦法、錄取方式來招收到適合的生源。例如，目前很多院校施行技能拔尖人才免試入學的招生形式，免試錄取的條件是獲得過指定的相關技能大賽獎項或榮譽稱號等。這有助于滿足學校招收到符合本校專業特色的人才，也大大體現了對院校招生自主權的尊重。
來源: 《職教論壇》2023年第3期第39-44頁，作者謝鴻柔 姜蓓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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